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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下面的文言文,完成下列各题。


辨 奸 论
苏 洵
事有必至,理有固然。惟天下之静者,乃能见微而知著。月晕而风,础润而雨,人人知之。人事之推移,理势之相因,其疏阔而难知,变化而不可测者,孰与天地阴阳之事。而贤者有不知,其故何也?好恶乱其中,而利害夺其外也。
昔者,山巨源见王衍,曰:“误天下苍生者,必此人也!”郭汾阳见卢杞,曰:“此人得志,吾子孙无遗类矣!”自今而言之,其理固有可见者。以吾观之,王衍之为人,容貌言语,固有以欺世而盗名者。然不忮(zhì,嫉妒)不求,与物浮沉。使晋无惠帝,仅得中主,虽衍百千,何从而乱天下乎?卢杞之奸,固足以败国;然而不学无术,容貌不足以动人,言语不足以眩世,非德宗之鄙暗,亦何从而用之?由是言之,二公之料二子,亦容有未必然也。
今有人,口诵孔、老之言,身履夷、齐之行,收召好名之士、不得志之人,相与造作言语,私立名字,以为颜渊孟轲复出;而阴贼险狠,与人异趣,是王衍、卢杞合而为一人也,其祸岂可胜言哉!
夫面垢不忘洗,衣垢不忘浣,此人之至情也。今也不然,衣臣虏之衣,食犬彘之食,囚首丧面而谈诗书,此岂其情也哉?凡事之不近人情者,鲜不为大奸慝(tè)。竖刁、易牙、开方是也。以盖世之名,而济其未形之患,虽有愿治之主,好贤之相,犹将举而用之,则其为天下患,必然而无疑者,非特二子之比也。
孙子曰:“善用兵者,无赫赫之功。”使斯人而不用也,则吾言为过,而斯人有不遇之叹。不然,天下将被其祸,而吾获知言之名,悲夫!
小题1: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,不正确的一项是( )A.而利害夺其外也夺:改变

B.亦容有未必然也容:容许

C.好贤之相好:喜欢

D.不然,天下将被其祸被:遭受

小题2:下列各组句子中,加点的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( )
小题3: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,不正确的一项是( )

A.苏洵认为世间人事的变迁,情理和形势的互相依赖等虽然疏阔难知,但和天地阴阳(等自然现象)的变化相比较,后者更难以让人理解。

B.卢杞不学无术,容貌一般,说话的水平也很平常,之所以成为奸臣,败坏国家,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唐德宗的鄙陋昏庸,用人不当。

C.当时一些人穿奴仆穿的衣服,吃猪狗的食物,也不梳洗打扮,却大谈读书,作者说,凡是行事不合乎人情的,就不是大奸大恶的人。

D.作者引用孙子的话,“善用兵者,无赫赫之功”,意在表明,社会上有一种人故意制造“显赫功绩”,沽名钓誉,从而欺骗世人以求得重用。

小题4:把上面文言文选文中画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。(10分)
(1)惟天下之静者,乃能见微而知著。月晕而风,础润而雨,人人知之。(5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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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是王衍、卢杞合而为一人也,其祸岂可胜言哉!(5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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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型:阅读理解与欣赏难度:中档来源:不详

答案


小题1:B
小题1:C
小题1:C
小题1:(1)只有天下最冷静的有修养的人,才能看到细微的变化便预知发展的结果,月亮周围起晕,将要刮风,屋柱石础返潮,将要下雨,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。
(2)这真是把王衍、卢杞合成一个人了,他的祸害哪里说得完呢?


小题1:略
小题1:略
小题1:略
小题1:(1)5分“惟”,“乃”,“著”,“风”“雨”各1分。
(2)5分;“是”判断句式,“岂……哉”“胜言”各1分,大意1分。
辩 奸 论
苏 洵
事情发展有必然如此的原因,情理有原本如此的根源。只有天下最冷静的有修养的人,才能看到细微的变化便预知发展的结果,月亮周围起晕,将要刮风,屋柱石础返潮,将要下雨,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。人事的发展变化,道理情势的因果关系,其空疏难知、变化莫测的程度,怎能与天地阴阳之事相比呢?而即使贤能的人也有不知道的。那是什么缘故呢?爱憎越乱了他们的思想,利害改变了他们的行为啊!
从前,山巨源见到王衍,就说:“将来贻害天下百姓的,一定是这个人。”郭汾阳见到卢杞,就说:这个人如果得志,我的子孙就会被他杀得一个不留。”今天分析起来,那道理确实是可以预见到的。依我看来;王衍的为人,容貌漂亮,能说会道,确实有可以欺世盗名的本钱。然而,他不忌妒,不妄求,只是随波逐流,假使晋朝当时没有惠帝这个呆子,哪怕仅是一个中等的君主、即使有千百个王衍,又何处能把天下搞乱呢?卢杞的奸险,固然足以败坏国家,但是他不学无术,容貌不足以动人,言谈不足以欺世,如果不是遇到鄙陋昏庸的唐德宗,又怎么会得到重用呢?由此说来,山、郭二公对王、卢二人的预言,也可能未必有那样的结果。
现在有个人,口中背诵孔于、老子的词句,亲身实践着伯夷、叔齐的行为,招纳一些好名誉、出风头、不得志的士人,共同制造舆论,自我标榜,把自己说成是颜渊再世;盂轲复生,实际上却居心叵测,阴险狠毒,与一般人的旨趣不同。这是王街、卢杞合成-个人了。他将来造成的祸害岂可用言语细说呢?面孔脏了不忘揩洗,衣服脏了不忘洗涤,这是人之常情。现在这个人却不然,穿奴仆的衣服,吃猪狗的食物,头发蓬乱像囚徒一样,满面灰尘像居丧十榉,却大谈神圣的诗书,这难道是人的真实情感吗?凡是做事不近人情的人,很少不成为大奸大恶的;竖刁、易牙、开方就是这样的人。用盖世的好名声,来促成他尚未形成的祸患。虽然有想把国家治好的君主;爱好贤才的宰相,还是会举荐他,任用他的。那么他成为天下的祸患,将是必然而没有疑问的,这就不只是王、卢二人所能比拟的了。
孙子说:“善于用兵的人,并无显赫的功勋。”假使这人不被重用,那么我的话就说错了,而这个人会有怀才不遇韵感叹,谁能知道祸患将会达到上述严重地步昵?假使不是这样的,(他受到了重用)天下将要遭受到他的灾祸,而我会获得能见微知著、察言识人的美名,那就太可悲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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